徐忠良师弟杨少强:马列主义似骄阳,吾辈少年当自强!

2018-09-05

2018年的这个夏天太冷了!

先是寿光的一场大水淹没了“太平盛世”的虚幻景象,又是耒阳“托管教育”打肿了“九年义务教育”,祸不单行,我的好友杨少强竟遭遇恶警闯门,如今已失联超过10天!更没想到的是,还有60多名同学、工友被警方非法带走,音讯不明!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深圳佳士公司的工人们想要依法组建属于自己的工会!

正义的呼声被压制,发声的人士被逮捕,难道只能集体被沉默吗?但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不甘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总想着能为他发一点声也会好的,让全国人民都看到,这些如今被打压的进步青年才是中国未来的脊梁!


我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在北京科技大学的一次新生见面会上,我第一次见到少强,他就这样介绍自己。同学们听了都十分惊奇,想不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愿意这样称呼自己。大家很难把这个有点帅气的毛头小伙子同这样一个称谓联系起来。

“也许大家会觉得比较奇怪,但我想说的是,马克思主义不像大家在书本上看到的那样无聊,要是我们学会用它去分析现实问题,那它的用处可大着呢!

少强面对女生时有点害羞,在公开场合话也不多,但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一直都默默地关心身边的人,尤其是关心那些常常被同学们忽略的劳动者。

曾经无意间了解到,他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同班一个女生自行车丢了,恰好他们住得很近,他就担负起了每天接送同学的责任,如此持续了一个月。后来同学们拿这件事来揶揄他,问他是不是想追这个女孩子,结果怎么样?他面对同学的揶揄,只是微微一笑,“就只是帮助同学嘛。”他的笑容很质朴,令一众好事的人都自惭形秽。其实,他上了大学以后也一直是这样,恋爱、GPA、旅游,这些其他同学眼中非常重要、津津乐道的东西并不是他所热衷的。

当“不谈国事,只谈风月”的风气流行于大学校园的时候,每每和他聊天,他总会引导我们讨论身边那些“不那么令人轻松”的事情。

一次,我们在鸿博园吃饭,看到新闻里关于国外工人罢工游行的事情,他就问起我,“你知道在鸿博园有过一次罢工吗?”

罢工?这个只在历史课本里和新闻中听过的词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真的?咱们学校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问道。

他便讲起两年前的事情。当时,食堂工人工资水平太低,罚款又很多;工人们大多住在地下室,生活条件恶劣。为了争取到合法合理的待遇,他们所有人就在我们吃饭的位置上罢工静坐,抗议罚款,要求加工资、要求改善生活条件。

“那后来呢,他们成功了吗?”

“承包食堂的老板心里都在打鼓。原来以为这些工人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就算你有气,就算你不服罚款,大不了就直接开除了。可现在呢,工人联合起来了,老板看到工人拿起了最有利的武器——罢工,马上就慌了。这样一来,他们更赚不了钱,损失得更大!后来越来越多的学生也开始关注这件事情,支持工人的行动,学校受到了学生的压力,担心学生们也做些什么事。最后食堂妥协了,给工人们加了工资,换了宿舍。”

所以,我们要明白这个道理:工人们的工资,不是那些老板大发慈悲施舍的,而是工人们自己争取来的。这件事,是食堂的这些大哥大姐跟我说的,但如果他们不说,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现在生活得还很不错。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在乎他们、关注他们。咱们学校的后勤工人,背井离乡,在这无依无靠、只身一人,但是有几个人能想起角落里的他们?”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谈起工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们生活在一个被冷漠充斥的、被许多鸿沟撕裂的世界。

但我又觉得,眼前的男生像是百年前那个时代的满怀理想、又极有底层情怀的青年。

而此时,我又有隐约的担心,既担心这位少年会被现实磨去棱角、归于庸俗,又担心他在追寻理想的路上会遇到荆棘,遇到豺狼虎豹!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万幸的是,他尚且有同路人!在校的时候,就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活跃在后勤工友的宿舍,平时在广场和工友们一起跳广场舞,周末的时候给工友放电影,或者是坐在操场上吃着西瓜聊家常。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数少强,以及他的两位学长徐忠良、黄理平这“三剑客”。

晚上,在学校的广场上,总是可以看到他们和后勤的阿姨们一起跳广场舞的身影,这个时候,平日羞涩的少强笑逐颜开,“阿姨上班,辛苦一天,你放松,她跳舞才能放松。”阿姨们很较真:“小强,你这个动作错啦!”“哎呀,又转错了!”少强不恼不烦,相反,他乐于听这些批评,下次再遇到重复动作,他准不会跳错!跳舞结束的时候,他总第一个收好音响,送阿姨们回宿舍后才离开。

除了和工友待在一起,他们经常去北科图书馆的二楼夹层的历史哲学区,在那里,尘封已久的马列毛书籍在被这些进步青年拾起后,重新焕发了生机。

不再是枯燥乏味的刻板说教,而是分析现实问题的工具、一把从历史通向未来的钥匙;

不再是被污名化的社会主义,而是劳动者拥有尊严、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美好图景。

少强越来越坚信:马列毛主义是真正解释现实问题,为底层工农谋翻身、为莘莘学子谋出路的不二法宝!

想起自己上大学以前的经历,乡镇上比比皆是的“留守班”、背起行囊远走北上广深的父老乡亲、一个个辍学打工的亲密发小、生活在城市角落的打工人……明明这些人才是社会的大多数,但他们全部都从舆论的关注点里销声匿迹。

少强小的时候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奶奶会对毛泽东有那么深的感情,为什么时至今日爷爷最喜爱的电视剧仍是《毛泽东》,为什么小时候自己对毛主席不懂事的一句诋毁会引来奶奶严厉的斥责。后来少强才渐渐懂得,那时候工农在中国有很高的地位,劳动者是国家的主人。也因此,在别的同学对政治派别嗤之以鼻的时候,他毫不避讳自己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是坚信毛泽东思想的左翼青年!

我曾经和少强去过一次后勤工友住的地下室,探望一位在食堂炒菜的大哥,他很热情地接待我们。大哥从小就读于武术学校,梦想当一名武术教练或者戏班演员……但是后来,大哥的手就受伤了。气氛凝固了好久,嫂子才和我们说,他是在干活的时候受的伤。

当时,大哥去找学校后勤反映,领导模样的人只叫他等工伤认定程序。大哥要求拿到书面承诺,没几分钟就被后勤部门的领导打发走了。说到这里,大哥拍案而起,“本来都不想在这干了,打算过完年就回老家的。可没想到现在遇到工伤,就连做一个工伤认定,都要跑好几次医院!后勤管理的人一直拖拖拖,说什么’至少还要三个月’,三个月?再伤一只手都要痊愈了!

我愤愤不平,想不到在光鲜亮丽的大学校园里,竟藏着如此丑陋肮脏之事!更想不到平日衣冠楚楚的校园后勤管理人员,在面对食堂工人的时候,竟如此嚣张跋扈!

“你觉得这只是个例吗?不是的,不仅在北科,在对面的地大,在北大、清华,每天都在发生着这样的事情!”后来,当《北大后勤调研报告》被北大的同学发布,少强转发到朋友圈,并附上了这么一句话:“所有的工人,其实都像这份报告里的后勤工人一样,都面临着不签劳动合同、社保不交、生活环境恶劣等种种问题,连《劳动法》规定的基本权益都得不到保障。北科也应该做一个这样的调研报告,至少能够让这些劳动者在大学生的光环下,让世人多一些关注。

四年的大学时光里,徐忠良和少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跑去工友宿舍,和工友聊天,听他们谈自己的酸甜苦辣。在学生宿舍几乎不见少强他们的踪影。

“学校里的劳动者所受的压迫如此深重,越来越多的大学生也毕业即失业,这又是什么造成的?”在一次次社会实践中,在一次次与工友的交谈中,在一次次对马列毛思想的思考中,少强已经获得了答案——真正与工农相结合,为实现劳动人民当家作主而不懈奋斗!

临近毕业,平日清闲无事的“咸鱼们”都忙着找出路,学校的招聘会上人来人往。西装革履的“佼佼者”身后,是更多迷茫彷徨的青年。落不了地的户口、降不了的房租、涨不高的薪资、谈不起的恋爱,社会现实给八百万毕业生们迎头痛击。

毕业之初的少强,在一家教育机构做兼职老师,收入不高,但工作之余的时间是非常充裕的。他正是要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和学弟学妹们一起,给工友们搞文娱活动。谈及未来选择的时候,少强双眼一下子炯炯有神,“不论做什么,总是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帮助渴望公平和正义的劳动者!

听闻少强被广州警方刑拘的消息,我无比愤怒,又无比感动。愤怒的是光天化日之下,数十位工友仅仅因为想讨个公平就被关押逾月之久,而五湖四海的支持者竟悉数被国家机器暴力清场,我的好友少强已失联10多天!感动的是,少强被带走了,更多的进步青年都站出来了!他们不畏强暴、为最底层的劳动者打抱不平,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面对付出青春血汗的城市建设者,他们“俯首甘为孺子牛”;面对穷凶极恶的黑恶势力,他们“横眉冷对千夫指”!

我的好友少强何罪之有?这些声援的进步青年又何罪之有?他们所支持的依法建会的工友们又何罪之有!我们将永远声援下去,直到他们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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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强